原标题:到《问心》12年无爆款,影视行业为何还没放弃医疗剧?
搜狐娱乐专稿(胖部/文)
近期表现不错的剧,《问心》当占据一席之地,这部医疗题材剧在上线十余天后,面对多部流量较高的新剧依然坐稳主要热度榜前二。
从电视端收视情况看,1.5上下的成绩,在央八可以说还不错;而在网播端,10月19日该剧的站内热度达到了28564,这个成绩放在都市剧领域已经非常出色。
但要继续增长也难度很大,从双端数据看,该剧的增长已经基本到达峰值。
数据背后,一方面该剧是获得很多医学生共情、甚至陶勇医生在微博发长文推荐的剧,可见专业层面被认可;另一方面,大众口碑依然是良莠不齐,该剧的网络讨论并不积极,还是会限制该剧数据的继续增长。这或许表现出医疗剧在当下的处境。
而从行业角度,更值得讨论的或许是,在大众舆论场并不讨好的、而且12年来爆款难觅的医疗剧,为什么依然能获得行业的持续投入,甚至还在打造《问心》这样的重体量作品?
医疗剧,影视工业化八级考题
在国剧被指责制作差的那些年,医疗剧成为一个“典型”。
医生穿白大褂不系扣子、戴着耳钉进手术室、进手术室不戴口罩、戴着无菌手套伸手推眼镜……种种细节实在是让国内剧迷火大。2014年,某医学知识分享网站就曾面向2012名医生展开调研,79.4%的受访者认为国产医疗剧错误较多。
但拍不好医疗剧的问题,对于当年的国剧制片方们,几乎是无解的。
不夸张地说,看起来并无高端特效的医疗剧,即使不算剧集产业工业化的“明珠”,说是“八级考题”不成问题。
这绝非能想当然地、以文艺创作者的个人体验去拍摄的内容。《外科医生》导演李雪曾回忆,正午阳光多年拍年代剧和古装剧的成熟团队,第一次进入医院场景,几乎没有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医疗顾问并不是全能的。医疗相关百万UP主@大物是也 曾介绍过早些年国内剧集顾问的工作方式:很少有全天候跟拍,主要是前期审查剧本、道具和帮忙培训,而开始拍摄后临时的剧情调整或道具难免会出问题。
而在制作环节,也面对很多现实困难。
早年间拍摄电视剧的体量,决定了医疗剧几乎不可能1:1搭景,一台高端的医疗器材就比全剧成本都高;而要选择到医院实景拍摄,必然会受到诸多限制,比如拍手术室,使用时间、进入人数、现场布置,都会有严格规定。
尤其是涉及到高端器材的使用。曾经某医疗剧在医院取景,体外循环机不许真开,道具小哥就用嘴嘬人工血拍流动的镜头……
好在,经过多年的影视工业化发力,情况确实在好转,尤其是内容升级的这几年。
《问心》主演们此前在专访中证实:“跟医院相关的一切,都百分之百会有一到两位专业的大夫(医疗顾问)坐在监视器后面。”关于该剧的争论,也已经很少集中在医疗细节的谬误。
如此用心的也不止《问心》一家。
今年5月的《白色城堡》改编自安贞医院急诊副主任的半自传小说,塑造的急诊环境氛围都非常到位;去年的《关于唐医生的一切》,编剧王子甚至本科修的就是医学,参与的医生团队多达70余人。
但这种用心并没有直接转化引爆。上述两个平台重点项目,豆瓣评分都在7分以上,但从网播数据和反馈来看,依然算不上真正出圈的爆款。
问题,不只是做好细节质感。
12年无爆款,医疗剧还有戏吗?
《问心》豆瓣开分之后拿到了8.0,这个成绩与其口碑和热度表现是相符合的。
但同时,该剧目前收官在即,根据猫眼统计全网热搜为707个,前期话题还主要围绕主演,抖音上#医疗剧问心值不值得看#登上热点榜已经是10集上线之后,慢热的趋势比较明显。
彼时情节出现两大争议点,一是新到医院的林逸(金世佳饰)和周筱然(赵又廷饰)出现了一系列冲突;二是因为放走病人致死,一家人闹上医院。
其中表现出的深层问题,贯穿了《问心》全剧。
首先,这些情节里的国产医疗剧套路,观众已经有PTSD了:
一位理想主义的、把医术当作炫技的海归/外院精英,在新的医院里历经烟火人间,并在爱人的陪伴/家庭的和解中,认识到作为医生的职业责任。
按这个套路,故事讲得好是《问心》,讲不好就是《谢谢你医生》《促醒者》等。观众越来越厌烦医生“刺儿头”和病人医闹们的轮番整活。
其次,从基础设定来说,观众不相信靠技术就能走遍天下的逻辑,也对复杂的集体内部生态感到厌烦,这些内容已经很难制造话题。
细节上挑不出太多毛病的《问心》,引出了一个关键问题:观众到底想在医疗剧中看到什么?
从医疗剧出现开始,其天然的主题就已经确定:生命,并由此探讨伦理和人性等话题。而在国内,围绕“看病”展开的人间百态,更是国人内心的柔软之地。
一方面,极致的喜怒哀乐、形形色色的人生都汇聚在医院,有太多情景会让观众恻然动情。
另一方面,医生们的处境这些年也越来越为人关注,他们也是普通人,压力大、加班多、作息不规律、前期收入低……当这群人要承担起他人的生命,这该是怎样的处境?
医疗剧爆款难觅的这些年,其实诞生过纪录片的爆款《人间世》系列,而这部纪录片拍的就是一群普通人:普通的病人和同样是普通人的大夫,面对病魔来袭时都难免无计可施。反而是这种设计,让观众真的能感同身受。